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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囚系2

先来个短更,不知道这篇会不会被和谐,看人品了。后天就要上考场啦,等考完试尽量两天一更,看看能不能憋出个五万字,能的话说不定会出本。

祝我考试发挥正常

晚安 (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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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宴会的。

 

聊天,喝酒,与各种各样的人聊天,不停地喝酒。商人之间的宴请向来如此,交朋友和换情报最重要。几个回合下来,饶是香槟度数低,他也渐渐开始招架不住了。法国的商团几个小时前就被汪老请去了别间,也许是要谈重要的事,明诚本要跟过去结果被管家拦在了走廊外面,“谢谢你的帮助,”管家用下巴对着他,“汪老的翻译在里面,你的工作可以结束了,钱我们会打进你提供的卡号上,祝愉快。”说完后这歌傲慢的家伙对着明诚略一鞠躬,便沿着走廊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吧,他的工作可以结束了。明诚假装非常开心地踱步到长桌前,端起一盘曲奇边吃边四处闲逛。人群间的温度烘的他双眼发涩,女士们的香水味又让他有点反胃。他对生意场上的事兴致缺缺,对少妇口中的八卦也没有兴趣。此时他醉意正浓,面对一屋子的商贾贵妇,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间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明诚眨巴着眼睛环顾四周,自然是除了明楼一个人也不认识。可眼下明楼也不知道去哪了——兴许跟着汪老一起在谈事,那他自然更不好意思打搅对方。明诚慢慢挪去会场旁边,终于找着个人少的窗台倚靠着坐了下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夹在指间想要点上给自己醒醒酒,左手正摸索着打火机,旁边一个服务生流星似的就撞了过来。咣啷一声脆响,瞬间奶油果酱巧克力糊了明诚满身。他被这突袭吓愣了,低头一瞧自己半个身子黏糊糊的全成了奶糖混合物。真不错,明诚苦着脸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对不起叹了口气。“没关系,”他弯腰帮服务生拾起地上的盘子同时婉拒了对方的赔偿“这不是什么名牌。”说着脱下惨不忍睹的外套捏在手里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转过两条走廊,明诚觉得发胀的脑袋好受了许多。洗手间在会场外面,也许因为没了嘈杂的宾客,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熏香味让他不必再把自己绷的那么劲,身上自然放松好些。推开漆黑的木门,是装修华丽的洗手池展开在眼前。嗅着淡雅的香味,打量着大理石台面上布置精美的物件鲜花以及和“看起来就很贵的”洗手液,明诚没由来一阵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不一般,连厕所都弄得这么精致优雅。

 

明诚抖开跟眼前的“美景”格格不入的外套,把粘成一团的衣袖扯开翻开,最后还是把衣服卷起来抓在手里。“看来洗衣机也救不了你了”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心想反正晚上也不冷,就这样回去好了。因为人都堆在闹哄哄的大厅,洗手间倒成了个清净地。四下无人,也不用拘礼什么,明诚干脆把领带松了,又解开衬衣的袖口,挽了袖子打开龙头捧起一把水拍在脸上,正好一阵微风吹进来,沾了水的脸上凉丝丝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他擦干脸上的水珠来到窗边,点上刚刚那支没来及抽的烟。一口烟气吸入再吐出,熏香淡雅依旧,可他的身体却没有了刚才那那种通透的感觉。也许是刚刚的凉意散的太快压不住酒劲,明诚觉得自己好像又醉起来了。这汪家的酒还真是不一般,他把烟含在嘴里,抬手把衬衣领口也解开来想透透气,夜风顺着敞开的领口灌进身体,本该神清气爽却越来越昏沉。他灭掉烟回身想要离开,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伸手扶住窗台,心里控制不住地慌起来。这已经不是酒意那么简单了,明楼晃晃沉闷的脑袋,感受着体力一点一点从他的脚底渗出去。

明诚这下子是真懵了,他初来乍到一人不识,既不是政要也不是贵宾,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何苦对一文不名的他起歹心。

“有人,有人吗……”明诚想碰运气喊个人过来,无论如何,他孤身一人在这里,叫个人来送他去医院,这事也就了了。他无权无势,甚至无父无母,想追究也追究不起。

结果费了半天劲,他发现自己连讲话也困难起来,更别提他的两条腿此刻如刚学步的小孩似地哆嗦着,一步也迈不开。

怎么办,明诚慌张地想,同时更加觉得困惑。先不说自己是怎么中了对方的圈套,连那人到底是何居心他也没有分毫头绪。如果为财,那他在这挣扎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跟来索要财物。眼下这情景,对方倒像故意要放他离开酒会,然后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于这场飨宴。

“救命。”明诚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只觉得身体和眼皮越来越重。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如婴儿般蜷缩在窗下。他不服气,还想再努力一把,无奈只是张着嘴摆出口型,声带好像被人用绳子紧紧系住喊不出一个字。此时的晚风已不再轻柔,倒像把利刃刺划着他的身体。明诚实在是撑不住了,五指徒劳地摊开在光洁的地面上,闭上眼睛前,他在模糊的视野中瞥见一个身影朝他走来。

 

后面的事情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醒来时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扶着发痛的脑袋翻了个身,发觉自己并不是穿着昨晚参加宴会的衣服,而是自己的睡衣。明诚把目光往别处斜,桌子上是他的手机和手表,他的包安稳地待在自己的书桌上。他缓缓起身,天早就大亮了,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帘间隙洒在被面上。他顶着一头乱发跻着拖鞋来到客厅,原封不动,完好无损的,他的公寓一如往常用空荡荡的房间迎接着他的新一天。

 

“我看你厨房的的餐具改换了。”

“妈呀!”明诚整个人原地蹦起贴到了墙上,“明呃明总。您怎么在这!?”

明楼摆起一张天真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给你做早饭啊。”

“啊……”明诚抚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朝明楼扯出一张哭笑不得的脸“谢谢,您,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贼了……”后面这半句变成了嘟囔,说完没憋住又盒盒盒地笑起来,接着抬手撸了把头毛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蠢。

明楼看着眼前的人跟傻子似的笑个不停,不自觉得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发型不错,看着比昨晚上亲近多了。”他把手里的煎蛋搁到茶几上,招呼明诚过来。

“来吃点东西,昨晚上你光喝酒,也没怎么吃东西吧。”

明楼不提也罢,明诚一听见昨晚上,脸上的笑容立马无影无踪了。他蹙着眉头走近明楼,噤声盯着他,表情看起来好像堂堂S市的钻石王老五在他面前摇身一变成了一棵花椰菜。

 

阿诚眼睛真大!明楼反盯着明诚发出又一次赞叹。轻薄的睡衣笼罩住青年线条美好的躯干,宽大的领口下面是明诚凹陷的锁骨和一大片白色的肌肤。明楼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却藏不住对明诚的贪羡,为了实现自己瑰丽的妄想,明楼丝毫不顾现实的约束,甚至都没做过任何调查和确认就擅自给明诚的身份下了定论。

 

可惜的是,明诚关注的事跟明楼差着十万八千里远。他正为昨晚上的事摸不着头脑,毕竟对他而言这实在太过于蹊跷。虽然他并不打算追究什么,况且他现在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家里,对面沙发上坐着这个城市里每个女人的幻想——他还贴心地给自己做了早餐,而且他长得的确不错。不,明诚及时刹车,把思绪硬拽回正轨。明楼在这座城市虽算不上呼风唤雨,但依照晚宴上宾客待他的模样与态度,他的地位之重傻子也能瞧出三分。这样的人自然人脉广又多,明诚想,不如就问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事情。

“那个,”

“我说,”

两个人的话头默契地撞在了一起,明诚一愣,明楼的反应也一样。一丝细微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短暂的沉默过后,明诚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明楼先讲。

明楼的眼睛顿时亮了许多,如果没看错,明诚似乎从那双瞳孔里读出了许多欣喜之外的复杂的情绪。他感到由衷的不安,不止是明楼欲言又止的表情,更为那些情绪背后所代表的癫狂而偏执的内在所不安。

“阿诚啊,”明楼郑重其事地顿了顿,想要再开口时却支支吾吾说不下去,明诚看他一脸苦恼,私以为有什么不情之请,正斟酌着如何答复他,不料对方张口就砸过来一句。

“阿诚,其实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哦这样啊,明诚停顿半秒猛然抬头,“什么?”

明楼看着阿诚眼珠子瞪得快要漏出来了,以为他又要吓到,于是言简意赅,花了半个多钟头把来龙去脉清清楚楚交代完了。末了,他弯起嘴角等着阿诚说话,对方却呆若木鸡毫无反应。半晌,明诚回终于了一句。

 

“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您弟弟。”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一时间有点冲击过度,”明楼好脾气地讲,“你先回家,我们可以慢慢相处重新适应对方。”

 

“可是,”明诚被眼前的状况完全搞糊涂了,什么弟弟什么失散,他的确是孤儿没错,准确的说他是个弃婴,因为先天身体太弱,他生下来就被丢到了福利院的垃圾桶旁边。一对下课回家的老教授在路边遇见了快要饿死的他,把他抱回家悉心照顾,教他做人供他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后他搬到这里工作,后来又考去国外。他本想着要回报老两口的恩情,承欢膝下,可两位老人为了不给儿子添麻烦,竟然悄悄搬回了老家从此再未与他联系。明诚疯了似的找了好一阵,终于在乡下找到了二老生活的小屋。看着消瘦的儿子站在眼前,二老心疼了也松口了。明诚在乡下待了没几天,老头就开始赶着他走。老人说他们不要什么承欢膝下,抚养他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们希望明诚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被过去捆绑,也不要为他们而犹疑。从那之后,无论是谁劝明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被明诚恶狠狠地否了。他最讨厌旁人来指认他的身份,今天这家明天那户,他心中只将养育了自己的两位老人视为亲生父母,感激不尽,从来不想去寻找当初丢弃他的人。可今天,他面前的家伙居然没头没脑地说自己另属他家,以为把故事讲得有板有眼他便会信以为真。明诚的心底泛起阵阵恶寒,觉得明楼实在可笑,又一阵怒从中来,又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家伙到底有多么自大,才能毫无根据的指证别人的身份。

 

明诚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冷笑,“可是我有自己的父母,明先生,您一定是搞错了。”明楼欲要解释,明诚却没给明楼诡辩的机会。他接着说:“我想您一定产生了什么误会,才断定我是您失散多年的弟弟。我很抱歉,虽然我的确是个孤儿,但我有养育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也不知道你的故事从哪里听来,如果您没有事情的话,请您离开我的公寓,我要开始工作了。”

 

明诚一口气把话讲完,站起身再次做出请的姿势之后,便把明楼一人扔在客厅,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去了。他没在意明楼的表情,也无心同他聒噪。弟弟?可笑,他从来没有在明家待过一分一秒,今天这位大人物却跑到他家来跟他讲这样的天方夜谭。明诚坐到书桌前抽出一本书,随便摊开在眼前。先是昨晚被迷晕在宴会上,今天又家里又进来一个精神病跟他在这里胡言乱语。客厅里半天没有动静,整座公寓安静地仿佛从未被他之外的人踏足过。明诚把书翻得哗啦啦地响,整个人跟书页摩擦的声音一样心烦意乱。他把视线从书上挪开,想去冲杯咖啡稳定情绪。正要起身,突然一双从背后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股刺鼻的味道霎时钻入了他的口鼻。他微微挣扎了一会,最终歪头睡过去了,明楼站在他身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电话。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教着你承认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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