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最近忙着tcf考试,没更新…然而还开了新坑…
跪求原谅,呕血更新…
另希望大家多多评论指正 =(: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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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到家的时候又是深夜。
明镜给他留了一盏灯在桌上,旁边是熬好的姜汤—明楼伸手试了试碗沿,还是温的。
脚步有点虚浮地走进书房,关门落锁,把自己缩进沙发。他派了个人跟着阿诚回邵家的车,直到那人回来告诉他阿诚平安无事进了家门他才钻进自己的车回来明公馆。
都是自欺欺人,明楼心想,邵家大门一关,阿诚是否安好他又如何得知。
一缕月光穿过窗帘缝隙印在明楼手腕之间,明楼抬手看那条温柔的细线来回游走于掌心,像条锁链。
阿诚那条的嫩肉横生的胳膊猛地扎进他脑子。
他今晚特地看过了,伤口很干净,显然有医生帮他处理过了,这很好。
阿诚身上又要多好些疤痕。
自己真是偏心,明楼想,十几年前他身边战友颇多,任谁身上都少不了弹孔伤疤。大家偶尔相聚时还会引以自豪,大喇喇地撩起衣服给旁人看,一定还要讲这是刺杀某某时被击中的,或是掩护谁谁时与敌人搏斗留下的,末了哈哈大笑,手边有酒便一饮而尽。
然而每次聚会散后不久就会接到电报—今天一个,明天三个,大家陆续牺牲,围在桌边的人越来越少。于是每顿饭都可能变做上路饭,每杯酒也许就成了亡命酒。
数年来提心吊胆的伪装生活,明楼对各种丑恶都习以为常,唯独阿诚,他仍旧难以忍受阿诚身体上多出任何一条伤疤—阿诚应该是美好的,他身上不该留下这么多丑陋的痕迹。
明楼突然在黑暗里摸起一根烟。
平日他在家很少抽烟,一来明镜不喜欢烟的味道,二来…
夹着烟笑了笑,二来自然是阿诚不喜欢。
他突觉手臂一阵刺痛。
阿诚的皮肉仿佛今晚如数移植到了他身上—他分明感到了一种如针扎芒刺,热烈细密的疼痛。卷起衣袖,那条银链随着抬起的手臂流动。
可自己胳膊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是傻了,明楼自嘲。
伤口都在心上。
弹弹烟灰,把余下小半根烟丢进盛水的烟缸:亮红的火星忽闪着逐渐熄灭在灰败的剩渣里。
他们都是战士,尤其都是卧底,明楼深谙,有些情绪万万不可此时占去上风。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控制得了表情,控制不了心跳。当初他和阿诚走上这条救国路,就再没机会停下来想过旁的事情。
旁的事情……
早先两人都提过孩子的事,阿诚还胀红着脸不乐意了好半天—不是他的阿诚不喜欢孩子,是担心,是害羞。
那天,明楼一早就到办公室忙着处理文件,阿诚在窗边衣架前帮他挂衣服。待自己落笔抬头时,正看到阿诚的手掌抚过腹前在平整自己有点褶皱的军装。
这动作让明楼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下一秒,两个人几乎同时向对方看过去,短暂的沉默之后,明楼先开口了:“我觉得可以考虑要个孩子”
“开玩笑!”阿诚觉得自己脸热的都能煎蛋了。omega的体质决定了他们无论男女都可以孕育后代,但他毕竟身为男子,怀孩子对他来说仍然很别扭。
“大姐不也一直盼着”
“不行不行…”阿诚频频摇头却满眼认真“不是我不喜欢…我们这样,朝不保夕,根本没法养”
两人绊了几句,阿诚含含糊糊地推脱,到底也没真的回绝明楼。
换好睡衣,明楼往床边过去。
临走前他已经帮阿诚注射了避孕的药,确保不会有特殊情况发生,但每次把针管扎进阿诚皮肤的刹那,他都感到一股强烈的罪恶感铺天盖地扑向自己。
等抗战胜利,他们就要个孩子,男孩女孩都不错,最好男女生一双,然后搬回乡下老宅,平时就交给大姐,大姐最喜欢孩子。
明楼阖眼沉浸在遐想之中,到时让大姐教他们识字,让明台带他们去河边—自己和明镜小时候也去过,苇草抽着高高的杆子在风里晃晃荡荡,河边好些石子,到时两个小家伙谁水漂打得远,他就抱谁举高高。
彼日朝阳晚霞,大雁南飞,他都要带他们去看—不行,还是得自己来,不能让明台领着小孩胡闹,阿诚待明台从来心软,到时明台这臭小子肯定把他们的孩子带野了。
明楼巴不得立刻动身去邵家把阿诚拽回来,从此锁进屋子,每日只静静地瞧他,不拥抱,不接吻,也不云雨。
睡着前他想,是时候该约邵贤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