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ne

【楼诚】抚今怀昔2


继续老年絮絮叨叨的日常

———————————————————


27/12/1993 大雪

今日收到吾弟明台的回信，三日后他与曼丽一起来家中，陪我和阿诚过年。阿诚很开心，一上午在家翻箱倒柜，问我酒杯放哪去了。自从几年前医生再三强调之后，我们只逢年节才同明台曼丽或其他好友略略喝一点，平日里都是他收拾的勤快，我总是偷闲读报喝茶那一个，大概是自己收好忘记了，故反问我。

于是我俩一上午找了许久，杯子丝毫未见，倒是在柜子角落里翻出一只旧的铁皮点心盒。里面有些几片纸头，瞧着像是书信或诗稿，还有两颗弹珠，七零八碎各类小玩意，甚至还有他的高中校徽，总之是男孩子的藏宝盒。他神色愉快地捡着里面的宝物看，想必就是他的宝盒没错了。我以为这些东西那时都被收走丢掉了，原来被他掖在怀中藏在了板车最下面草席和毛毯的夹缝里，一路随着我们去了许多地方，真聪明！

今天大雪，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楼下有两棵腊梅，落雪映香，好生美景。我却想起在巴黎那个夜晚，他单衣跪在雪地中我的枪口下，瑟瑟可怜。虽然那是为了脱险逢场作戏，可他大概自那次之后便落下腿疾，年轻时仗着体强尚且无事，年老便生出诸多病痛。他比我要年轻好几岁，腿脚却大不如我。终归是因为那段时日耗损太多，不过当下生活终于安定，我必定得如当初他照顾我那般，切心照顾好他。

阿诚在厨房喊我，明日再记。

—————————————————